两个老人相遇在阳光明媚的下午，树荫下的露天咖啡桌，法国的巴黎。树荫斑驳的影子洒在老人身上，桌椅上，愉快而恬静的下午。较消瘦的老人穿着带扣浅灰的毛衣，矮些面相宽阔些的老人穿着深灰或者棕色的套头背心，让人感觉有些老气。
穿背心的老人：你的身体还那么硬朗啊。
恩，50多年了，真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。
是啊，真是太长时间了。我觉得我们活得太久了，记忆太多了，现在有些东西就不知不觉中掉了一样，过去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忘掉了。——是的，以前发生过这么多的事，像沉重的负担一样，厚重到哪一个也捡不起来。—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是老人了，只有我们能藏得住这么多经历。——真羡慕你在国外开了个餐馆，又和合适的人结了婚，过了这么多年美满的日子。——是啊，我运气真的不错，遇到性格这么好的老婆，里里外外她都打理得有条有理的，而且也讲道理，没事不和你闹，正适合我这样脾气的。我是没法去闹的人。当时那么费劲追她真是太正确了。——你那个前妻可就是另一回事了，国内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吧？——知道，她就是那样，他要这些东西，挣到手了还不罢休，总要整点什么东西出来，就这么一直争下去。——听说你曾经拿那个当过噱头？——我这个人，不但不念旧恶，而且一旦绝交，也是不出恶声的！
穿背心的老人拿出一个徽章说：老付，这是新闻行业的徽章，你是这行的老前辈了。
付老说：老俞啊，想不到还能和你们见面，我以为我和过去诀别了，没想到过去又找到了我。你最近怎么样？——一言难尽啊！


老俞和一个同样年纪的老太走在湖边，穿过亭台连廊山石。老太太也花白了头发，身形佝偻，但是有些乡下人的宽阔之感。
老太太：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单独出来，这样不太好。——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。——你老婆那么爱你，爱情是容不进沙子的，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见面了。我想来想去，你对我还是有情的，我挺感谢你的。当时要不是你，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。——哎，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，我们性格不合吧，也没有办法凑到一起去，只是还会觉得挺无奈的。


50年前。她就留下一张字条 “我去济南看外婆”，我一头雾水，也匆匆忙忙去济南，找到了她在济南的亲戚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。她是打算好离开我的。她到底想要什么，我一头雾水，在自责和愤怒中旋转。我对她那么顺从，把所有的感情放在她身上，现在她从我这里撕裂了这一切。我唯一应该一直意识到的就是她的野心。她想要的更多。她想更出名，她要在更复杂的地方使用自己，而我不能提供这一切，我似乎是在束缚住她。